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棉花糖番外：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
◎文／以綠
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……
這句話應該是這樣用的，沒錯吧？
呃，不對，她是中文系的啊！連俗諺都不會用，算什麼中文系啊？她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男子，用力再用力，像是要把對方給吞掉似的。
那粒沙……吞掉他吞掉他！踢掉他踢掉他！
「月季，妳可以不要用這種臉瞪著他好嗎？」扯扯好友的衣袖，藍子葉小心翼翼地陪笑。「而且大家都在看……」
猛地一回頭，安月季改瞪向藍子葉，突然眼眶一紅，右手慢慢地捂上嬌嫩的嘴唇，輕輕地嗚咽了一聲。
「你看你看，她都哭了，一定是這個男的也在追求她，讓她難以取捨啦！」
「不──會──吧！她跟王子的感情不是很好嗎？我看這個男的雖然長得不錯，但也沒王子好看啊，她應該看不上眼吧？」
「換個口味是人之常情嘛，搞不好那個男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……」
……是安月季太特別好嗎？
藍子葉無力的吸氣再吸氣，希望自己可以假裝沒聽見這些太過猖狂的耳語，而且也太大聲了點吧！
身為她的多年好友，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演哪一齣？
分明是月季看思俞不順眼，在眾人面前來上這一段，好讓流言迅速散播在校園內，讓他也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，不得不說，這一招實在夠狠……因為如此，他就沒辦法跟思俞有太親密的動作，看得到吃不到，這一陣子可是讓思俞恨她恨得牙癢癢的。
雖然月季是促成他和思俞和好的功臣，但她也不喜歡思俞整天霸佔著他，上學伴著他，中午陪著他，下課後也跟著他，這樣他是很高興沒錯啦，不過月季大概就不這麼想吧……
有點抱歉地看著仍在假裝拭淚的月季，然後他抬頭望向滿臉無奈的潘思俞，要是他是路人甲乙，大概也會以為兩人間有什麼曖昧的關係吧……
「妳到底演夠了沒？」不耐的用腳打著拍子，潘思俞決定受夠了這個愛作戲的女人。「我下一堂還有課，如果妳不介意的話，可以在這裡慢慢哭，我和子葉要先去吃飯。」
「嗚……你好狠的心，也不想想你當初是怎麼哀求我的，我為你盡心盡力，賣身求榮，如今卻翻臉不認帳，我好可憐……嗚嗚嗚……」
旁邊的人可能聽得一頭霧水，但就他潘思俞對這個女人的瞭解程度來看，白話翻譯是這樣的：老娘當初辛辛苦苦提供子葉的情報給你，你這混帳不但不心存感激，搶走子葉就算了，還天天在我身邊大放閃光，不好好的給你一頓粗飽，我就不善罷甘休！吃飯？吃大便啦！我非得整你整到吐！
「既然妳為我盡過心力了，那我也祝福妳，快點去尋找下一春好了，乖。」道高一尺，魔高一丈，都認識她這麼多年了，還不知道這女人的弱點在哪裡嗎？要玩，可以啊，大家一起來嘛，他是不怕丟臉啦。
聳聳肩，潘思俞一反常態，深情款款地執起安月季的手，用著好柔好柔的語氣說著。
乖你媽咧──安月季張大了眼，不敢置信這個男人竟對她來這招。
藍子葉倒抽了口冷氣，開始低頭哀悼起來，他是兩個都哀，因為不知道究竟鹿死誰手，太可怕了，他低下頭前只看到月季的臉已經一陣青一陣藍，想必最狠的毒計應該在她的腦中形成了吧……但他想思俞都奉陪到這個地步了，呃……可不可以他們兩個人去廝殺就好，他可以跟思俞暫時分手，真的，他一點都不介意。
「藍子葉！」兩聲中氣十足的吼聲嚇得讓他跌了一下。
「什、什麼？你們打完了啊？」瞧人都散去了說。
安月季笑咪咪的看著他。「你剛剛都把話給說出來了。」
「啊？」
「也就是說，那個傢伙現在好像很火大。」呵呵呵呵，雖然剛剛腦中閃過了一大堆可以整死潘思俞的招數，但，拜子葉所賜，她現在可是暢快無比啊……太、爽、了！
根本說不出話的藍子葉，只能看著潘思俞陰沉的臉逼近他面前。
「分手？嗯？」
「啊哈哈哈……」我前面有加個暫時啊……
嘴角一勾。「親愛的子葉，你居然不站在我這邊，實在太令我心痛了。」
他縮了一縮，小小聲地咕噥。「做人要識時務嘛……」思俞，難道你沒聽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嗎？而月季超級營養不良，不好養啊！
物理系都不教這個嗎？還是他閒書看太多，中國后妃歷史在他修歷史課程時剛好有讀過，裡面每一個大概都是月季的前世吧，有機會他一定要帶她去觀落陰。
「哦？」
「唉呀，你們就不能好好相處嗎？就當是為了我嘛。」小嘴一扁，他依著潘思俞的手撒嬌。
「為了你？」安月季打量他半天，搖搖頭。「你的附加價值雖然很高，但我想加上那個男的，大概就扣分扣到底了，為了你，一點都不划算。」只剩她一個人閃閃發亮發個屁啊！當然是要加上子葉才能在校園裡稱霸稱到底！
「為了你？」潘思俞瞥了安月季一眼，嘖了一聲。「要整天忍受一個招搖的傢伙在旁邊晃來晃去，就算有你也擋不掉她的礙眼程度，雖然為了你我心甘情願，但只怕有人陰魂不散，難。」
「媽的！你這個臭傢伙，敢說我是鬼！」
「咦，我以為我說的是火雞耶，這樣說對鬼會很失禮，看過倩女幽魂吧？妳要記得跟小倩道歉。」
咬牙切齒的瞪住潘思俞，她發現這傢伙比起國中時，嘴巴變得厲害多了，居然能逼她到無法還擊的地步。
「藍子葉！」她怒氣沖沖的扯住他的衣領，一雙美目直直的瞪向他。「你讓他吃了沒？」
「啊……吃……妳說吃什麼？」明明乖乖的站在一旁看兩人劍拔弩張，想偷偷溜去買杯飲料，想說坐在一旁，看兩人鬥嘴也不錯，但腳才一動就被月季抓過去。
他可不可以跟這兩個人假裝不認識啊……確定嘴巴閉得很緊，他欲哭無淚的想著。
「你還是不是處男！」
要是沒有意外的話，他一輩子都會是處男啊……「妳問別的好不好？這個問題妳用想的也知道……呃，我是。」見安月季月越扯越緊，他再次識時務的報上答案。
「以後他如果要親你的話，你絕對要把他的舌頭咬掉知不知道！」
「啥？」
這種人的舌頭最好被咬斷啦！她安月季向來最恨的就是吵輸別人，幸好今天沒有他人在場，不然傳了出去，叫她以後怎麼做人！
「唉……」真的還是要他出馬嗎……「月季，妳不要這樣啦，你們兩個都對我很重要，妳從國中就陪我到現在，幫了我很多，連我跟思俞，也是妳偷偷告訴他我的事情我們兩個才會重新在一起的，我很愛思俞，但妳也不可或缺，你們不要老是看對方不順眼，對我來說，你們兩個都很好。」
他又摸摸鼻子，繼續下一個。「你也是啦，明明知道月季幫了我們這麼多，還一直鬧她，你明知道月季只是不希望我被搶走，她也不是故意跟你吵，我也是她的好朋友，你以後要多留一點空間給我們兩個啦。」
為什麼他會有種在對兩個女人說話的感覺呀，一個是元配，一個是小妾，殷殷囑咐正室切莫欺壓偏房，又對小妾說教，務必禮讓正室……
是他中文系走火入魔嗎？還是真的看太多奇怪的書造成的錯覺？
凡事都有先來後到，但這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走進他的生命中，如果月季哪天有了喜愛的人，他絕對舉雙手雙腳贊成，但那人要是像思俞整天黏著她不放，想必他也會感到不快和失落吧？
他也知道思俞想要補回這幾年兩人相處的時間，覺得安月季在他的身邊未免太久，有點吃醋，更不想讓大家再把他和月季傳成一對，也不是要刻意公開兩人的關係，只是，他貪心的想要更多而已。
「哼！」兩人沉默了許久，又互瞪了一眼，彼此別開頭去。
「所以，和好？」藍子葉張著大眼，眼中閃著期盼看著兩人。
「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，哪裡來的和好……」安月季嘴裡不服輸，還是想要來個回馬槍，刺個潘思俞一下。
「真是英雄所見略同，敝人剛好想得跟妳絲毫不差。」冷冷地瞪回去，雖然剛剛在子葉的勸說下有點心軟，但一聽安月季這麼一說，嘴巴又自動的開闔了起來。
「……」
「我覺得我還是跟你們不要再有關係好了……」唉，他大小老婆都不要了可以嗎？古人所謂的三妻四妾是怎麼辦到的？光是這兩個就讓他頭很痛了。
「子葉！」
「其實我覺得你們兩個很配啊，吵吵鬧鬧的是對冤家，月季妳也說過，無人不冤，有情皆孽嘛，一冤一孽很配的。」真的。
他要跑了他要跑了。
「誰跟他配！這小人跟我？未免太侮辱我了！」
「喂，我剛剛還說妳是英雄。」
「你不是說我是小倩嗎！」
「甯采臣會哭吧。」
「……」我聽不見我聽不見。
「藍子葉！你給我站住！」
救命啊！
（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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